这张大床,翻云覆雨,定叫你欲仙欲死。」我心里暗暗道。「自然,我也会叫你欲生欲死,
生不如死!」十日前,我给了人牙子十两银子,让她务必把我卖到严府做奴婢。
我明明瞧见姐姐进了严府卖瓷器。而严家人却矢口否认,
只说从来没有一个叫姚海棠的女子来过。那婆子收了我的银子,把我卖到了严府。
我靠着「忠心」晋升,前几日终于进了内院。今日又得了贴身伺候男主人出恭的差事,
月俸又涨了一截。我在主人面前越得脸,背后嫉妒我的人越多。「又傻又蠢,人家爬床,
她爬屎尿窝子。哈哈!」我置之一笑。随手把大少爷的恭桶倒了她们一被窝。
日日下来的金汁,一滴不可浪费,尽数倒入她们的茶盏中。
丫头们没见过我这种又脏又臭的打法,顿时闭了嘴,见我如见蛇蝎。
到底是辜负了姐姐教养数年,如今的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2为了寻找姐姐,
我刚入府便如其他婢女一样削尖了脑袋进内院。那天夜里,刚起了更鼓。
官差闯进来大呼小叫,凶神恶煞一般。有人报官,说严府出了人命官司。
丫鬟仆妇吓得乱作一团。链子眼瞧着就要搭上大少奶奶岳梅的衣角。我跳了出来,
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岳梅似乎并不意外,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既然府里的奴婢都想尽办法往内院挤,那就要看谁的手段高明了。我如愿以偿进了内院。
传闻中镇宅聚财的内院大门慢慢开启。我瞧来却更像怪物洞开的大嘴。它吞了我姐姐。
包袱还没放下,管事的云樱便迫不及待地上门敲打我。雪白的手腕上露出一抹翠色镯子。
我心里一阵绞痛。姐姐的镯子从不离身。「还我!」云樱大为意外,想朝我的脸上甩巴掌。
「甄宝儿,你别不知好歹!你居然敢......」我怎么不敢?我抬手攥着她的手腕,
卸了她的手臂。「你敢声张,我拗断你另一只手。」云樱惊恐地望着我,如瞧见了恶鬼一样,
硬生生把哀嚎憋了回去。盐商严家只严术一个男丁,纨绔一个。
可偏偏入了国子监博士嫡女岳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