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穷书生,而是许家在京城买卖的竞争对手沈氏商行的远亲。
不但将许家名下的铺子低价转给沈家,为了巴结二皇子,还打着大义灭亲的名号来抄家。
好歹毒的商战!我盯着池中肥美的锦鲤,上辈子许家败落,
这些我从小喂到大的鱼都饿得瘦骨嶙峋了。越想越是气得龇牙咧嘴。“许小姐,当心!
”脑海中那个熟悉且令人作呕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掉进水里。
堪堪扶住柱子回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沈昱辞正站在我身后。他满脸担忧,
将手伸到我面前:“湖边危险,许小姐快些下来。”这只手白皙纤细,
除了食指有翻书写字的茧外,没有半点操劳的痕迹。我上辈子竟然会相信,
这只手的主人会是清贫的穷苦书生。我一把打开他的手,从阑干上跃下来,
不偏不倚地碾在沈昱辞的脚上。他倒吸一口凉气,温润的表情差点崩裂。
“沈某此番专程来答谢许小姐前几日的善举。”科举在即,各地学子都纷纷进京备考,
家境殷实的住得起客栈,拮据些的便聚在城郊一处荒废的书院栖身。我爹打听过,
沈昱辞的人品和才华在他家乡声名远扬,因此特地拉着我去书院相看。而我大手一挥,
直接找官府将整个书院的地契包了下来,又掏钱修缮布置,供学子居住。当然,
我让工匠“疏忽”之下,漏了最破旧的一间茅屋没有修葺。又嘱咐管家,
“恰好”将这间房分给了沈昱辞。他找了几次管家想换房间,都被各种借口搪塞回去。
这几日阴雨绵绵,那间破屋里估计都水流成河了。若真是贫寒人家出身,
能有栖身落脚之所足矣,自然不会嫌弃。可沈昱辞到底没吃过苦。漏雨的房顶,潮湿的床榻,
光看他眼下两抹乌青,便能猜出来这几日的境遇。回过神,我微微一笑。
“这些小钱对我许家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工期匆忙,有些地方顾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