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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更新时间:2025-07-07 08:09:31

周六的霍格沃茨,褪去了平日的喧嚣,弥漫着一种慵懒而自由的气息。阳光透过高大的彩绘玻璃窗,在古老的石廊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和壁炉里柴火的噼啪轻响。

林舒雅盘腿坐在一张铺满书籍和羊皮纸的矮几前,眉头紧锁,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她面前摊开的,正是那份让无数小巫师闻风丧胆的——斯内普教授钦点的十五英寸魔药论文!

过去的一周,林舒雅几乎成了图书馆的固定装饰。她以筑基后期修士强大的神识和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疯狂扫荡着与魔药、炼丹相关的所有典籍。从斯内普推荐的《高级魔药制作》、《魔法药剂成分的深层解析》,到对角巷丽痕书店淘来的《中世纪魔药手稿考据》、《远东神秘药草初探》,甚至通过刘润师姐的关系,从华夏魔法部交流处借阅了《云隐丹经(基础篇)》、《本草纲目(巫师注释版)》、《五行药性相生相克图解》等玄门典籍。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写论文,而是在给魔药和炼丹术做一场跨越东西方、贯穿古今的“基因溯源”和“亲缘鉴定”!查得那叫一个底朝天,恨不得把魔药坩埚的第八代祖宗用什么木材都挖出来!

“魔力粒子与灵力粒子的活性差异……魔药熬煮的能量引导过于粗放……炼丹术的‘君臣佐使’调和原理……神识(意念)介入的微观操控……” 林舒雅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在厚厚的羊皮纸上奋笔疾书。她的字迹清秀工整,逻辑清晰严密,每一个论点都辅以详实的论据,从理论分析到实例对比(当然,主要实例就是她那五颗倒霉的疥疮丹药),层层递进,鞭辟入里。

论文的主体部分,她详细拆解了那天在魔药课上发生的一切:

1. 意图解析: 她坦诚了自己并非故意捣乱,而是出于对“魔力流动混乱、效率低下”的本能不满,以及对“凝练精华”的丹道追求,才尝试用神识(她谨慎地用了“高度集中的意念感知”)去引导。

2. 过程还原:她像绘制精密图纸般,一步步描述了她是如何用那丝“意念”感知到药液中不同魔力属性的冲突节点,如同高明的调停者般介入、抚平“毛刺”,引导不同属性的魔力流顺畅交融。接着,又是如何引导融合后的魔力流旋转、压缩,如同模拟丹炉内的凝丹过程,最终将液态药水凝聚成固态丹药。

3. 效果对比:她客观分析了这种“丹药”形态的优缺点。优点:药力(魔力)高度凝练集中,杂质和冲突能量被极大剔除,理论上疗效更强、副作用更小、更易保存携带。缺点:形态打败传统认知,服用方式改变(需口服而非外敷),炼制过程对“意念”控制力和能量微操要求极高,风险未知(如她所说,可能爆炸或异变)。

4. 本质探究:她指出,魔药熬煮与炼丹术的核心差异,在于对“能量引导”的精细程度。魔药更依赖材料配比、咒语、火候等外部规则约束能量;炼丹则更注重内在的“神”与“意”对能量的直接、精微调控,如同指挥千军万马。

洋洋洒洒写满了近二十英寸的羊皮纸(远超要求!),林舒雅终于写到了她论文中最具打败性、也最让她心跳加速的部分——魔法炼丹猜想!

她深吸一口气,蘸饱了墨水,笔尖坚定地落下:

基于上述分析与实践(虽然仅有一次),本人提出一种大胆的猜想:能否将东方炼丹术中‘意念引导’、‘调和药性’、‘凝练精华’的核心思想,嫁接到西方魔药的熬煮体系之中?或者说,开发一种融合东西方智慧的‘魔法炼丹术’。

具体设想如下:

1. 意念梳理法(适用于常规魔药): 在熬煮魔药的关键步骤(如加入冲突性材料、魔力融合阶段),由魔药师(需具备强大的精神力或特殊天赋)集中意念,如同无形的“梳子”或“调和剂”,主动介入药液内部,梳理混乱的魔力流,调和冲突属性,减少能量内耗,提升药效稳定性和成功率。此方法可视为对传统熬煮法的“精加工”和“优化”,无需改变最终形态(仍是药水)。

2. 魔力凝丹法(适用于特定魔药或追求极致效果):在魔药熬煮至精华阶段(魔力融合度较高时),由魔药师引导自身魔力(或借助特定魔法阵/法器),按照特定的、模拟凝丹的能量轨迹(如旋转、压缩符文),对药液进行强制凝练,将其转化为固态“魔丹”。此方法风险较高,对魔力控制、能量轨迹理解要求极高,但一旦成功,可获得药效倍增、易于保存的“魔丹”。

3. 药性相合理论:基于炼丹术“君臣佐使”与“五行生克”原理,重新审视魔药材料的魔力属性(如寒、热、烈、柔、生、死等)。通过意念引导或特定魔法手段,在熬煮前或过程中,预先处理或引导那些属性冲突、难以相容的材料,使其魔力属性趋向“相合”,从而能够融入更复杂的配方,甚至创造出全新的、药效叠加的复合型魔药/魔丹!这将是魔药学的巨大突破!

写到这里,林舒雅的手心都沁出了汗。这个猜想太大胆了!简直是在挑战千年魔药学的根基!但她相信自己的观察和推演。师父说过,万法同源,关键在于找到连接彼此的桥梁。

她在结尾郑重声明:

> 此猜想仅为理论推导,未经任何实践验证,存在巨大未知风险(包括但不限于爆炸、异变、魔力反噬等)。本人仅提出思路,强烈不建议任何人在未做好万全防护及有高阶魔药师指导的情况下进行尝试!

最后,她工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林舒雅。

看着眼前这叠沉甸甸、凝聚了她一周心血的“巨著”,林舒雅长长吁了一口气。任务完成!至于斯内普教授看到后会是什么表情……嗯,不敢想,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她小心地将论文卷好,用一根蓝色的丝带系紧。然后,从她的粗布小袋子里,摸出了那个装着五颗翠绿欲滴的疥疮丹药的小玻璃瓶(斯内普没收了五颗,但她当时趁乱又悄悄藏了一颗留作研究样本……咳,师门传统,见谅见谅),一起放进一个厚实的防水皮袋里。抱着这个如同“炸药包”般的袋子,林舒雅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走向了位于城堡最底层、阴冷潮湿、连阳光都似乎不愿光顾的地窖——魔药学办公室。

走廊里弥漫着熟悉的魔药材料混合气味,越靠近斯内普的办公室,阴冷压抑的气息越重。林舒雅站在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前,做了三次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进来。”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林舒雅推门而入。斯内普的办公室如同他本人一样,昏暗、阴冷、充满了各种浸泡在诡异液体里的生物标本和塞满书籍、卷轴的巨大书架。空气里是挥之不去的苦味、霉味和某种草药的腥气。斯内普本人正坐在一张巨大的、堆满羊皮纸和墨水瓶的书桌后面,黑色的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他面前一支鹅毛笔的笔尖闪着寒光。他头也没抬,似乎在批改着高年级的魔药论文,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斯内普教授,” 林舒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来交上周的论文,以及……关禁闭。” 她把那个厚实的皮袋放在书桌边缘。

斯内普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锁定了林舒雅和她放在桌上的袋子。他的目光扫过那卷厚得离谱的羊皮纸卷,又落在皮袋口隐约可见的小玻璃瓶上(那颗翠绿的丹药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醒目),薄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用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仿佛捏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拈起了那卷羊皮纸。解开丝带,羊皮纸哗啦一声展开,长度几乎垂到了地上。

斯内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十五英寸?这厚度,三十英寸都不止!这个拉文克劳……是在写魔药史诗吗?

他垂下眼,开始阅读。起初,他的速度很快,眼神里充满了惯有的、准备挑刺的刻薄和审视。但很快,他的阅读速度慢了下来。

随着林舒雅那清晰、严谨、引经据典的分析展开,尤其是她对魔药魔力流动混乱状态的精准描述、对神识(意念)介入调和过程的细致还原、以及对丹药形态利弊的客观剖析……斯内普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名为“惊讶”的裂痕。

这个东方女孩……不是胡闹!她是真的看透了!她不仅看透了疥疮药水的本质,甚至用她那套诡异的“炼丹”理论,点出了魔药熬煮体系中最核心的、却一直被忽视的弊端——对魔力内在流动缺乏精微引导和控制! 她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魔药学的肌肤,露出了里面能量运作的“筋骨”!

当斯内普的目光落在林舒雅提出的“魔法炼丹猜想”部分时,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骤然收缩!

意念梳理法?魔力凝丹法?药性相合理论?重新定义魔力属性冲突?创造复合型魔药/魔丹?

这……这已经不仅仅是改良疥疮药水了!这简直是在为魔药学打开一扇通往全新维度的大门!一个他从未设想、甚至潜意识里认为不可能的方向!

饶是斯内普这样见惯风浪、心如磐石的魔药大师,握着羊皮纸边缘的手指也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猜想如果成立……不,哪怕只是部分可行,都足以打败现有的魔药体系!福灵剂?活地狱汤剂?甚至……长生不老药?这些顶级魔药的炼制成功率、药效稳定性、乃至配方本身的极限,都可能被打破!

但同时,他也清晰地看到了林舒雅在结尾用加粗字体强调的巨大风险。爆炸?异变?魔力反噬?这绝非危言耸听!以他对魔药的理解,这种强行介入能量核心、引导凝练的过程,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壁炉里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斯内普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的、极其轻微的嗒嗒声。

林舒雅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她能感觉到斯内普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狂热、警惕与极度审慎的复杂情绪。

终于,斯内普抬起了头。他没有看那卷论文,而是将目光如同实质般,牢牢钉在林舒雅脸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颅骨,直接审视她大脑里的每一个念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世纪那么难熬。

就在林舒雅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时,斯内普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丝滑,却少了往日的刻薄,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凝重的严肃:

“林小姐,” 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石板上,“你这份……‘作业’的篇幅和其中蕴含的……异想天开,成功地浪费了我宝贵的十五分钟。”

林舒雅的心猛地一沉。完了,果然还是被喷了……

然而,斯内普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是,” 斯内普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那更像是一种被巨大挑战激起的、近乎冷酷的兴奋,“关于你之后那个……姑且称之为‘白日梦’的猜想……”

他停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那份敞开的、写着“魔法炼丹猜想”的羊皮纸。

“它所蕴含的潜在风险,足以让巨怪的脑子都感到胆寒。” 斯内普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嘲讽,但林舒雅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这嘲讽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一种对巨大诱惑的警惕性防御。

“因此,”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林舒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基于对你那微不足道的、可能存在的魔药学天赋的……一丝怜悯,以及防止你这种危险的实验热情将霍格沃茨地窖连同你的小命一起炸上天的基本责任……”

他站起身,黑袍翻滚如同涌动的乌云。他拿起桌上那卷厚厚的论文和林舒雅带来的那个装着小玻璃瓶的皮袋,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珍而重之的意味,将它们收进了自己书桌最底层一个带锁的抽屉里。

“明天,” 斯内普的声音恢复了冰冷,但林舒雅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期待?“周日上午九点。带上你的……监护人,刘润教授。”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选择了最符合他风格的说法:

“让她来我的私人实验室。‘观摩’一下,你这些异想天开的念头,是如何在严谨的魔药学面前,被还原成……一堆昂贵的魔药残渣和一地狼藉的。” 他强调着“观摩”二字,意思很明显:你林舒雅,只准看,不准碰!实际操作,由他这位魔药大师来!风险?他担着!成果?嗯……理论上还是林舒雅的猜想?

林舒雅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斯内普教授……他不仅没有把她的猜想斥为无稽之谈,反而要亲自实践?!虽然嘴上说得难听,但这分明是……认可!是保护!是给她机会验证理论!

“是!教授!” 林舒雅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感激,“我一定准时带师姐到!谢谢教授!” 她甚至下意识地想鞠躬,被斯内普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出去。” 斯内普重新坐回椅子,拿起那支仿佛能杀人的羽毛笔,开始批改下一份论文,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震动魔药界的对话从未发生过,“禁闭结束。下次再敢在我的课堂上把坩埚变成糖果店,我保证你的禁闭地点会换成斯莱特林的巨乌贼水缸。”

“是!教授!” 林舒雅如蒙大赦,几乎是飘着离开了阴冷的地窖办公室。直到走出很远,她还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脸上兴奋的红晕。

成功了!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远超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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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八点五十分,林舒雅拉着六师姐刘润,准时出现在了斯内普私人实验室那扇厚重的、布满魔纹防护的橡木门前。

刘润依旧是一身月白道袍,气质温婉沉静,但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郑重。她昨晚听了林舒雅的转述,对这个“魔法炼丹”的猜想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林舒雅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门无声地滑开。一股比办公室更浓郁、更复杂的魔药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金属的冰冷气息。实验室内部空间极大,光线明亮(难得的!),四面墙壁是顶到天花板的药柜,里面分门别类摆放着成千上万种魔药材料。中央是几张巨大的、光洁如镜的石台,上面摆放着各种精密的银质器皿、水晶杵臼、以及几尊大小不一、铭刻着复杂符文的特制坩埚。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被强大防护魔法笼罩的“高危实验区”。

斯内普已经等在那里。他换上了一身特制的、纤尘不染的黑色实验袍,袖口紧束,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肃穆。他面前的一张石台上,整齐摆放着几份材料:干荨麻、蛇的毒牙粉末、豪猪刺汁液——正是疥疮药水的原料。旁边还有几份林舒雅不认识的、散发着强大魔力波动的材料(显然是斯内普准备用来验证“药性相合”理论的)。

“进来。关门。” 斯内普的声音简短而冰冷,目光扫过刘润,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刘教授,请站在防护屏障外。林小姐,你,” 他指了指实验室角落一个远离操作台、但视野良好的位置,“站在那里。未经允许,不得发出任何声音,不得靠近操作台三英尺以内。如果不想变成疥疮丹药的配料,就管好你的手和嘴。”

“是,教授!” 林舒雅和刘润立刻应道,乖乖站到指定位置。一道透明的魔法屏障无声升起,将她们与实验区隔开,但丝毫不影响视线。

实验开始了。

斯内普的动作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流畅、迅捷、没有丝毫多余。他先是用最传统的手法,严格按照教科书步骤,熬制了一份标准的疥疮药水。深绿色的液体在坩埚中翻滚,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将其盛出,作为对照组。

然后,重头戏来了。

他取出一份同样的材料,放入另一尊特制的、内壁铭刻着复杂魔力引导纹路的银坩埚中。他没有立刻点火,而是闭上双眼,双手虚按在坩埚上方。一股强大而凝练的精神力(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探入材料之中!

林舒雅的神识敏锐地“看”到,斯内普的精神力正在极其精微地“梳理”着干荨麻的清凉魔力、蛇毒牙的阴冷腐蚀魔力、豪猪刺的尖锐调和魔力!他并非像林舒雅那样温和引导,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如同最高明的指挥官,强行将那些桀骜不驯的魔力流约束、排列、引导它们按照最和谐、最有效率的路径进行初步融合!这个过程无声无息,却充满了力量感。

点火!加热!加入材料!斯内普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意念的精准调控。坩埚内的魔力融合过程比传统熬煮顺畅了数倍!几乎没有剧烈的冲突和逸散,药液的颜色很快转变为一种更加清透的翠绿,刺鼻气味也大大降低。

到了最关键的“凝丹”环节!

斯内普的神色更加凝重。他深吸一口气,魔杖出现在手中(罕见的!他熬制普通魔药很少用魔杖)。他口中念诵着晦涩复杂的咒语,魔杖尖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磅礴而精纯的魔力被强行注入坩埚!与此同时,他那强大的精神力也如同最灵巧的织工,引导着注入的魔力,在沸腾的药液核心处,构建出一个高速旋转、向内压缩的能量漩涡!

坩埚内的翠绿色液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紧,疯狂地向中心塌陷、凝聚!体积急剧缩小!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在实验室中弥漫开来,连防护屏障都泛起了涟漪!

林舒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刘润也微微蹙眉,指尖悄然掐起一个防护法诀,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那浓缩的精华即将彻底凝固的瞬间——

“凝!” 斯内普一声低喝,魔杖猛地向下一压!

嗡——!

坩埚内光华一闪,随即迅速收敛。

斯内普熄灭了火焰。他走上前,用银质小勺小心翼翼地从坩埚底部舀起……三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如玉、表面流转着莹润光泽、散发着清新药香的——疥疮魔丹!

成功了!而且一次凝成了三颗!比林舒雅当初的五颗更小、更凝实、光华更内敛!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斯内普看着掌心那三颗完美的翠绿魔丹,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掩饰的、纯粹的震惊和……狂喜!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颗,凑近眼前仔细观察,又用魔杖释放出几个探测魔法。探测结果显示:药力(魔力)凝练度是传统疥疮药水的五倍以上!杂质和刺激性成分几乎被剔除殆尽!完美!

他猛地抬起头,隔着防护屏障,看向角落里的林舒雅。那眼神极其复杂,充满了审视、探究,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认可。

林舒雅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被刘润轻轻按住了肩膀。

“这只是最基础的验证。” 斯内普的声音响起,恢复了平日的冰冷,但仔细听,能察觉一丝极细微的颤抖(可能是兴奋?),“现在,测试‘药性相合’。”

他拿出了另外两份属性明显冲突的材料:一份是散发着炽热气息的“火蜥蜴血粉”,一份是凝结着寒冰魔力的“雪魄花蕊”。按照常理,这两种材料直接混合,轻则魔力对冲失效,重则爆炸!

斯内普再次闭上眼,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仔细感知着两种材料截然不同的魔力属性。他尝试着用精神力在两者之间构建起一个临时的、极其微弱的“缓冲带”和“转化通道”,试图引导火蜥蜴血的狂暴热力“模拟”出一点温和的“生”力,引导雪魄花蕊的极致寒冰“模拟”出一点沉静的“固”力,寻找那微乎其微的“相合”点……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危险。斯内普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操控魔力的手也微微颤抖。好几次,两股力量差点失控碰撞,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最终,他猛地将处理过的两份材料同时投入一个特制的水晶容器中,而不是坩埚!

嗤——!

一阵奇异的、如同冰雪消融又似火焰燃烧的声响传来。水晶容器内,赤红与冰蓝的光芒剧烈交织、旋转,最终竟然……没有爆炸!而是形成了一小滩散发着奇异温润光泽的、如同液态月光般的银色液体!一种从未有过的、温和而强大的魔力波动从中散发出来!

“成功了……真的可以……” 连一向淡定的刘润都忍不住低声惊叹。这不仅仅是魔药,这简直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魔法物质!

斯内普看着那滩银色液体,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他背对着林舒雅和刘润,肩膀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些。沉默了几秒,他才用他那标志性的、冷冰冰的、仿佛施舍般的语气说道:

“哼。林小姐。”

“嗯?” 林舒雅一个激灵。

“你那个……异想天开的‘白日梦’,” 斯内普没有回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虽然过程粗糙得如同巨怪的打嗝,结果也远称不上完美……”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符合他风格的措辞,最终吐出了两个让林舒雅差点热泪盈眶的字:

“……尚可。”

说完,他不再理会两人,开始仔细地清理实验台,并将那三颗魔丹和那滩银色液体珍而重之地收进特制的容器中,动作小心翼翼,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林舒雅和刘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巨大的喜悦。虽然只有“尚可”两个字,但这来自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评价,其含金量,堪比邓布利多的一打柠檬雪宝!

魔法炼丹的大门,被这个来自东方的“白日梦”和地窖蛇王的“尚可”,悄然推开了一道缝隙!未来如何?林舒雅看着斯内普忙碌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新的研究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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