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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困兽（上）
垦丁大学男厕所的霉味混着84消毒水气息，林志文瘫坐在隔间地板上。手机屏幕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冷光，电量显示1%的警告与秦天宝发来的99+未读消息交替闪烁。
"林同学，听说你被反锁了？"突然从天花板通风口传来的声音让他浑身紧绷。秦天宝的银丝眼镜在黑暗中折射微光，他像只优雅的猎豹蹲在管道上，"需要帮忙吗？"
林志文攥紧湿透的便当盒，紫菜饭团在污水里泡得发胀："秦主席改行当水管工了？"
"别这么刻薄。"秦天宝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串，克罗心戒指撞出清脆声响，"我可是专程来..."他突然顿住，鼻尖微动，"你用了柠檬草味的沐浴露？"
林志文的后背撞上隔板，震落墙角的蜘蛛网。秦天宝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突然从通风口跃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阿玛尼西装裤："让我猜猜——"他指尖划过林志文锁骨处的淤青，"天富那个蠢货用了几桶水？"
"三桶。"林志文拍开他的手，"外加你弟弟亲自调配的臭豆腐汁。"
秦天宝突然爆笑出声，笑声在瓷砖墙面间反弹出诡异的回音。他解开浸湿的领带缠绕在林志文手腕："你知道吗？"带着海盐香气的呼吸拂过对方耳垂，"这个牌子的拖把水要398新台币一升。"
隔间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秦天宝猛地捂住林志文的嘴。教务处主任的皮鞋声停在门外："谁在里面？"
"主任！"林志文刚要开口，秦天宝突然咬住他的耳垂。酥麻的刺痛感让他倒抽冷气，这个变态居然用舌尖舔过银质耳钉！
"是野猫啦～"秦天宝捏着嗓子发出甜腻的颤音，"人家在和男朋友玩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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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困兽（中）
行政楼顶层的落地窗映出垦丁港的万千灯火。秦天宝将湿透的西装外套甩在真皮沙发上，液晶屏幕正播放着男厕所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林志文被抵在墙角的瞬间，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二少爷，老爷让您解释这个。"管家递上平板，热搜榜首赫然是垦丁大学厕所门事件。网友截取的视频片段里，能清晰看见秦天宝跨坐在林志文腰间的剪影。
秦天宝晃着威士忌杯的手突然收紧，冰块撞出清脆裂响："处理干净。"他突然把酒杯砸向屏幕，"还有，把天富绑去地下室。"
"可是三少爷正在..."管家话音未落，手机传来刺耳的警报声。监控画面切换至地下车库，秦天富正带着三个小弟撬开林志文的机车后备箱。
"他们在找什么？"秦天宝抓起车钥匙的手青筋暴起。
"似乎是...林先生的助学贷款合同。"管家推了推金丝眼镜，"三少爷说要让那个陆生..."
引擎轰鸣声撕破夜幕。秦天宝的迈凯伦撞飞车库栏杆时，后视镜里映出父亲站在书房窗前的身影。秦世昌手里的雪茄明明灭灭，在防弹玻璃上烫出扭曲的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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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困兽（下）
林志文推开机车修理铺的卷帘门时，浓重的机油味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天富被倒吊在千斤顶上，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沾着台湾烤肠的油渍。
"来得正好。"秦天宝擦掉指节上的血，将染红的扳手扔进工具柜，"你的好弟弟想烧了助学合同。"
林志文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突然瞥见夹层里的老照片——十五岁的自己站在武汉长江大桥，身后戴着渔夫帽的男人右手腕有块蝴蝶状胎记。
"这不是..."他猛地抓住秦天宝的衣领，"你父亲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放开我哥！"天富突然挣扎着大喊，"那是我在老爸书房偷的！他说要查清你爸怎么死的..."
液压机突然启动的轰鸣盖过他的声音。秦天宝将林志文拽到身后，看着缓缓降落的机械臂："父亲在车库装了压力感应器。"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疤痕，"就像三年前他对我做的那样。"
林志文突然将照片甩向监控摄像头。在秦天宝震惊的目光中，液压机诡异地改变了轨迹，将千斤顶砸成废铁。天富重重摔进润滑油桶，溅起的黑雨淋湿了三人。
"因为这张照片，"林志文捡起沾满油污的相片，"是你父亲杀害我父亲的证据。"
警报声响彻车库时，秦世昌的怒吼通过扩音器震荡空气："逆子！立刻把那个陆生..."
"去你妈的！"秦天宝突然抢过扩音器，"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他拽过林志文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疤痕上，"从现在起，这个人是我的..."
液压机再次启动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林志文在最后一秒将秦天宝扑倒在地，机械臂擦着他们的发梢掠过，将保时捷911切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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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困兽（终）
凌晨三点的垦丁港笼罩在咸湿的雾气中。林志文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翻过码头围栏，身后传来秦天宝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那家伙在液压机坠落的瞬间，用身体替他挡下了飞溅的金属碎片。
"你疯了？"林志文撕开衬衫下摆包扎对方渗血的小腿，"秦少爷的命这么不值钱？"
秦天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克罗心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值不值钱..."他扯开浸血的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三年前老头子在这里装了微型炸弹，说我要是敢逃就..."
货轮汽笛声突然撕裂夜幕。林志文望着逐渐靠近的苏氏集团货轮，甲板上穿香槟色礼服的少女正在调试狙击枪瞄准镜。苏玥胸前的蓝宝石项链折射出妖异红光，与秦天宝手机收到的加密信息同步闪烁——「清除目标：林志文」。
"小心！"秦天宝突然将林志文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们的发梢射入集装箱，爆开的木屑中飘出泛黄的文件——1998年垦丁港建设规划书上，秦世昌与林振华的签名并列在受益人栏。
"原来如此..."林志文攥紧文件的手背暴起青筋，"当年所谓的商业间谍案，根本是..."
第二发子弹贯穿秦天宝的左肩时，苏玥的笑声通过扩音器传来："感谢秦少爷帮忙找到证据。"她晃了晃手中的存储器，"现在这份能让秦氏集团破产的文件，苏氏就笑纳了。"
秦天宝在血泊中摸到林志文的银质耳钉，十字架背面的"LY2003"正在渗出幽蓝液体。他忽然想起父亲书房保险柜里的生化武器报告，2003年厦门港的某个雨夜...
货轮离港的嗡鸣声中，林志文背起昏迷的秦天宝。两人影子在探照灯下交叠成诡异的十字，就像十五年前那张改变所有人命运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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